看着眼前陆承洲那双深邃的黑眸闪烁着的清亮坚定的光芒,和眉眼深处的笑意,并没有一丝丝暮霭沉沉的气息,王义山有理由相信,在这过去的四年,他是真的过的很好。
又是沉沉一声叹息之后,王义山在陆承洲的旁边坐下,这才问道,“你刚才说,你有一个人放心不下,这个是谁,我能为你做些什么?”
“这个人是我的妻子,计划把华远总部迁到东宁来,也是为了我妻子以后做打算。”看着王义山,陆承洲并不打算隐瞒他什么,因为他相信王义山。
“你的妻子?!”王义山错愕,没听说陆承洲结婚了呀,“你的妻子我认识吗?怎么今天不带她一起来?”
陆承洲看着他,有些得意地笑了,“你当然认识,而且和你关系不浅。”
“我认识,还关系不浅?!”这下,王义山在她那边。”
江年是什么样的人,王义山太了解,所以,不管将来江年做什么事,王义山都相信,以她的人品,不会错。
“谢谢,那.......”
就在陆承洲的话音未落里,王义山看到,他的眉宇骤然紧拧了起来,眼底,溢出一抹痛苦来,就连挺直的后背,也微微躬了起来。
“承洲,你怎么啦?”马上,王义山站起来握住了他的肩膀问道。
陆承洲抬手,强行压制着腹部的巨痛和胃里的翻江倒海,沉声道,“没事,我去下洗手间。”
话落,他起身,大步往包厢里的洗手间走去。
王义山看着他有些踉跄的脚步,想要过去看看什么情况,可是,却听到洗手间的门“砰”的一声,然后,被反锁,接着,里面便传来了轻微的剧烈呕吐的声音。
晚期胰腺癌的症状,王义山大概知道一点,看来,陆承洲这是正被病痛给折磨着。
唉!晚期胰腺癌呀,已经过了四年,真的每多活一天,都是奇迹。
这个奇迹,大概也是因为有江年一直在陆承洲的身边吧!
江年这样好的女孩,谁得到,都是幸事。
等在外面,大概过了十来分钟后,洗手间的门才被拉开,完全像没事人一样,没有一丝狼狈的,陆承洲从里面走了出来。
“承洲,没事吧?”但是,王义山却还是走过去,不安地问他。
陆承洲浅浅扬唇,摇头,尔后看了一下腕表上的时间道,“不早了,估计小年等的着急,我先回去了。“
王义山点头,伸手去握住他的肩膀,看着他,沉声道,“承洲,保重呀!我们还有机会再见吗?”
看着王义山那无比沉重的表情,陆承洲却是爽朗一笑,点头道,“我尽量。”
“好。”王义山沉沉点头,“那我等着我们再见。”
“好。”
..............
陆承洲不在身边,一晚上,江年都惴惴不安。
从下午陆承洲出去到现在,他们已经分开超过三个小时了,从四年多前陆承洲将她从海底捞起救上来的那一刻开始,她和他分开的时间,就从来没有这么长过。
从下午看着陆承洲的车消失在自己视线的那一刻开始,江年就开始想他,就开始不安,甚至是开始害怕。
尽管,她不断在找事情让自己做,让自己忙碌起来,可是,却还是抑制不住地想他,担心他。
“妈妈,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呀?”正当江年站在别墅一楼大厅的落地窗前,手里紧紧握着手机望向窗外回来的那条路时,已经洗完澡换上一身可爱的卡通睡衣的小家伙跑过来,怀里抱着一只青色绒布做的剑龙,靠到江年的身上,伸出一只小手抱住她,也望向窗外回家的方向,软糯糯地问江年。
他怀里抱着的剑龙,是陆承洲送的。
江年蹲下来,将视线和孩子保持在同一水平线上,看着他,去亲亲他的额头道,“很快,爸爸很快就回来了,你也在想爸爸吗?”
“嗯,想呀!”小家伙重重地点头,闪着黑亮亮的大眼睛道,“爸爸从来不跟我们分开的,以后我也不要爸爸跟我们分开。”
是呀,陆承洲从来不跟他们分开的,自从孩子出生后,除了孩子上学的时间,不管去哪,他都会带着他们母子。
看着小卿,控制不住的,江年眼眶狠狠一涩,却拼命忍住,不让自己的眼泪涌起,只重重点头道,“嗯,妈妈也想,那我们一起等爸爸回来。”
“嗯,好。”
“嗡——嗡——嗡——”
正当这时,江年手心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,一看,是陆承洲打过来的,她马上就接通了。
“喂,老公。”电话一接通,江年便无比迫切地开口。
手机那头,陆承洲坐在回来的车上,有些虚弱地靠在椅背里,听着江年那一声无比依恋又柔软的“老公”,即刻便扬起唇角,笑了,深邃的眉眼里,全是餍足又愉悦的笑意。
“我已经在回来的车上了,大概四十分钟后到家。”淡淡的,掩藏不住愉悦的,陆承洲说道。
“嗯,好。”
“爸爸,我和妈妈都好想你,你快点回来!”知道手机那头的人是陆承洲,小家伙立刻便对着手机脆生生地大叫。
江年一笑,立刻便打开了手机免提。
“好,爸爸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,小卿如果累了,就先去睡觉,爸爸回来之后再去跟你说晚安好不好?”手机那听,陆承洲听着小家伙那一声脆生生的‘爸爸’,就跟听到江年那一声